布鲁塞尔的小毛贼

在布鲁塞尔发生的一件不愉快的事。


晚上从市中心吃完饭回来。我们住在 Bruxelles Midi(=Brussels Zuid=Brussels South),路上要经过一条主要的街道(地图上看了一下,是 Boulevard Maurice Lemonnier)。在快到的时候,大概就在靠南站的广场那边,老爸被一个笑盈盈的人问候了。这个人看上去是本地人(换言之,不是非洲啊中东啊之类的移民),不过肤色偏黑。接下来的故事,根据老爸所说,是这样的——

我正走着呢,他凑上来,用中文说了一句“你好”。不是很标准,就是“nī hào”那样的。然后就伸出左手。我以为他要和我击掌,所以左手就伸过去了。这个时候他右腿就跨到我双腿之间,拦住我不让我走。我这下就觉得这小子不怀好意,赶忙就不击掌了,左手赶紧往下“刷”地一拍,他右手正在掏我钱包,已经掏出来了。我马上抢回来,用中文大喊一声“你想干什么”。那小子没得手,就退回去了。他过来“问好”的时候我有点放下了警戒心,但是他脚迈过来了——哪有这么问好的嘛!要是他手法再利索一些,或者我反应再慢一些,或者他的手以后撒腿就跑,这就没那么容易拿回来了。

在我的视角是这样的。当时我正在一边走一边给老爸讲如何认路,经过三个靠在街边护栏上的年轻人身边,其中一个就过来了。我是看了一遍地图以后基本上就不用导航的,老爸就只会跟着导航走;恰好苹果的导航很不灵光,所以他不时会走错路。老妈……呃,英文单词也只记得几个,其他语言就更别说了。(我认路不只是用地图,还会用自然辨向、标志物、路牌←词汇现学、车流、路径积分和其他零碎信息,所以不会迷路。)有点远了。当时我们从东北往西南走,在马路的东南侧,我靠马路。那家伙凑过来之后则是刚好在我以老爸为中心的对面。而且我他叫唤的时候我并没有理他,目光一直看着前面,余光观察两边。所以我只看到他开始弯腰,然后突然伸腿,接着就是老爸转身呵斥。老妈一直走在我们后面,老爸转身的时候她也在尖叫。声音一发出来,街上的人目光都往这儿看。所以另外两个也许就是同伙,如果老爸没反应过来,我上去追的话,可能也会被拦下来,这就麻烦了。那家伙悻悻走开之后,走出大概十米多,做了一个手势(我没注意看),并吐了一句FA♂Q。动作我没去注意,但这声音我还是听得很清楚的。这个距离老爸就听不清了(即使听清,在这时候也可能没反应过来吧),老妈是听不懂的。所以后来再讲这事儿的时候,最后这段我就没提,提了对谁都没好处。再往前走不远,护栏上倚着一个中年人,像是中东的(我一样是看着前面,余光扫的),他估计看到了整件事,老爸经过的时候,他对着老爸做出“安静”的手势,“嘘”,意思是不要声张。这位估计是在附近做生意/住的,知道那几个小混混的勾当,但是也不敢惹事。

后来讨论了一下,大概是专门挑亚洲人,甚至中国人下手的。中东都不太可能,因为周围是很多中东人开的店,而他们之间抱团的力量不可小视。

我仍然有点后怕。回到酒店的时候我的呼吸和肌肉反射仍然处于紧张状态。当时我也在怀疑那人想干什么(最初的估计是派传单→_→),但是针对摸口袋的反应却不快(要不就是我来制止了)。我自认为建立起了一套完备的防御体系(想摸我的包?那你得真的足够灵活而且懂得反反跟踪),但当这种事情真的发生的时候,我却在精神上松懈了。

忘记在哪儿看到的了,大概意思是说,如果你带着女朋友去餐馆吃饭,被小混混虎视眈眈(比如准备抢劫)怎么办?不吭声避让吗?练出一身肌肉吗?——不,要赚钱,让她能出入于没有小混混的餐馆。私以为,这个道理同样可以用在父母身上。我一定会实现这个目标。

女朋友?你这个死肥宅怎么会有女朋友?(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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