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四村长来录节目(其实他的主要目的是 IDL+MS 吧!),晚上跑到亦庄去见了一面。
晚饭的时候就讨论到了我坚持不用智能机的事情。于是我把上一篇杂论中最后“数据淹没人类”的论点摆了出来。
- 村长:人不是DNA数据吗?人与你说的那些数据有什么不同吗?
- 我:人,或者说生物这种“数据”和普通的数据不一样。我们这种数据可以杂交(笑),而且可以主动产生新的数据。你看计算机里有数据自己产生数据的例子吗?(注:实在很难从数据的角度看人性,所以我没法提。)
- 村长:一开始的时候不也是大分子碰撞成RNA吗。计算机可以看成硅基生物,这样一来是碳基生物造出了硅基生物。
- 我:你的意思是出现了第三种形态。
- 村长:对。
结果到这里,还是被绕进去了,不了了之。我的初始论点可是“人和普通数据不一样”啊。
将人看成数据载体的话,我无法认同普通的数据能像我们这种“数据载体”一样活动。尽管从一个方面想(模拟世界假设),如果我们如我们所创造的东西一样是活在一个有既定规则(自然定律)的模拟世界中(The Thirteenth Floor),那么确实是没什么区别。只不过是无法验证的。越想越能推断出对人类不利的结论……不过在终极的真理(若有)之前,任何遵从于其的有什么不同呢?没有吧。退出这个假设,单从表现上来观测,生物与非生物在时间线上的活动是不一样的。
于是村长又问道:
你不是想深入实质吗?为什么又要依赖于表现呢?
于是我被问倒了。
村长也说过,根据康托尔第一不完备性定理,我之前的问题是我自己无法回答的。真糟糕。
我的表达能力,不是文字的表达,而是人与人之间面对面的交流能力,需要提高。
昨天的展示会上,我内功深厚(串口通信、电路设计仿真、抓包与包结构设计都做过),完成那个单片机项目不费吹灰之力(除了实测一个运行参数,然后将其写入代码)。相比之下,那些同学还在纠结语言基础,以及问助教才知道有一种包装数据的方法是在参数后加结束符,然后欣喜地四处传播这个“发现”。我自己深知,对着一群还在这样水平挣扎的同学与总是教这样的同学的老师去讲我的代码里的结构设计、扩展接口设计、交互设计、稳定性设计,怕是像给他们讲天书一般,而且他们也因体会不到其价值而嗤之以鼻。在构思、制作上,我实力足以碾压这群人。
但是表达上,我是被碾压的一方。我明知思想水平的差距,还是找不到一种适合他们的方式讲给他们听(如果有未来来的人将时间机器的原理告诉我,我也会听不懂的吧)。我在做的时候,要写的东西随着积累的经验,都是直接浮现在脑海里的,根本用不着想——要逼着我说我是费了多大的劲去想,我实在说不出。所以现场我总是说:“你看,所有的东西,包含注释(还是为了演示才添加的)都在上面,很好懂、很简单的。”语言苍白无力。
相比之下,有同学录制了视频,演示在不同输入下是怎么工作的。在这个演示下,我只能告诉他们,如果输入了错误的参数,我写的程序会拒绝执行,而且在数码管上显示“E”带错误号——是的, 我描述了出来,但是没有图像、视频那么直观。我做了很多,也比他们超前了很多;但是在一个普通观众看起来,他们是更有趣、更“新”的吧。
村长在吃饭的时候也给我看过他的小组的眼动仪测试视频。而我在讲一个精彩的ED的时候只好用语言去描述“背景有些许的变化……人物只有5个动画帧,但是因为……所以在减少了成本的同时还表现出了很好的效果”。如果我听了我说的话,我就想象不出来那是什么一样的东西。换言之,留下深刻印象也是不可能的事。
带着智能手机不是说玩,而是能随时随地展示自己的东西——你看,你又关闭了这扇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