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样性,杂感

面对着多样性

博客园中曾经有这么一篇新闻,22件现在的孩子无法理解的事情。恕我生物学意义上年轻,有些描述的还是没有经历过,如早年没有背光的 GameBoy——在我记忆中,也只是小学二年级的时候在楼下的小伙伴家里玩过一次,后来只接触到 GameBoy Advanced(GBA)、PlayStation 了——尽管现在看来这些也是古董。

不过对于在满满的CD中挑出一张这件事,我倒是体会很深。我最近才加入云音乐,在此之前是所有的音乐至少都是本机保存着的。在这种情况下,可以看到自己的 foobar2000 的播放列表里有数目众多的音乐,就像取之不尽的宝库;听一轮,滤掉一些不喜欢的(我经常是整张碟一起收),也得四五天的编程时间。在对接到云音乐之前,这样的生活,相对于以前来说已经是十分奢侈的了。我还记得小时候在十几张猫和老鼠的VCD中选了又选,就想选中一张能 refresh my memory 的。不过,再怎么选,总是一次又一次地看到熟悉的内容。

初二的时候,我有了一个 MP3(便携式音乐播放器),点阵的屏幕,大概是 20×120 的,步步高的一个能加载歌词的 MP3。初二,由 Here I Am 踏入了英文歌的坑,MP3 里不久之后就装入了5首英文歌,Here I Am、My LoveI Want It That WaySeasons in the SunAs Long As You Love Me,其中 Here I Am 是当年英语节的主题歌,另外四首是英语老师某一节英语课推荐的。就是这么五首,在下面的 Behind These Hazel Eyes 和之后的 Are You Happy Now 到来之前,在 MP3 里孤独地存在了四个月之久。睡前戴上耳机,把几首歌听一遍,感觉已经是很幸福的事情了。

后来住校,MP3 和之后的“MP4”(便携式影音播放器)的歌曲转到了 Nokia 9310XM 里面。习惯还是一样地,睡前戴上耳机听一听。由于存储容量的限制,带的音乐不会太多——后来分了几个文件夹,从命名上就可以看出那是哪一次添加的。内容基本上是只增不减,所以每一次往SD卡里传输那都是很神圣的。

初二到高二的时候一直听 HitFM——我称之为“HitFM 的‘黄金时期’”,因为后来 HitFM 偏重于电音,一种我不喜欢的风格;或者说,国内的欧美主流已经变成了电音,只剩下周日晚上的 American Top 40 坚守着多样性的阵地了。我当时是如此地痴迷 HitFM,以至于在奥考结束后来北京的夏令营中,我专门带了一个收音机,来到北京就在中巴上调到 FM 88.7 MHz。几年来,我的所有歌曲信息都是来自于 HitFM,无论是什么风格(Hit FM 在接近整点报时的时候会放一些填充时间的歌曲片段,碰到我喜欢的我会记下歌词然后去搜索下载,这间接锻炼了我的听力;还有创纪录的找了一年的 C’Est la Vie)。我还曾经将一些“精品曲目”刻录成CD,然后在一台很老的CD播放器中播放。(在刻废了数张CD-R后有点初步的光盘中的文件系统的意识了……)

再后来,获得了计算机的自由使用权,本来就在小本子里存了很多音乐,都完整地保留了下来。现在的 D:\Music 下,还有着从一开始积累的音乐文件。到现在我还习惯将下载的 OST、CD Single 等等归档,然后解压放到这个文件夹下分专辑播放。

然而,这七年间积累的、属于个人的“精品”,在遇到云音乐之后发现这是如此地渺小。不光是我所留存的,还有更多更多我所不知道的,还能紧跟发行的脚步。就像,你将一只金鱼放入了大海。不再在鱼缸中,而是在大海中畅游。我开始感到恐惧,发自内心的恐惧。这很好,那很好,那也很好——一瞬间,我的面前就有了如山的宝藏。只不过,哪怕是知道自己一辈子也用不完,还是有一种“饥渴”的感觉。

我现在要找一首歌很容易,容易到我不用再辛辛苦苦翻长长的 foobar2000 播放列表,也不用在一个只有下一首上一首的 MP3 播放器中忍受着切换一次数秒钟的煎熬,就为了找到一首能够 enlighten 我一下的一首歌。我只需要在搜索框中键入我所记得的歌曲关键信息,然后点击播放按钮。

换言之,随着选择的极大丰富,原先的期待感、欣喜感被这“海量的宝藏”碾压得一文不值。大家似乎很喜欢将自己的收藏“在这个大潮中升级”吧。随着新一代在碎片中长大,什么样的信息产品都会变得容易获得;只要是容易获得,总是不容易被珍惜。而要把它们卖出去,只好采取一些拉脑残粉用的营销手段,或者是用让人血脉偾张的内容来博取眼球。但是,这带来的是信息产品的进一步贬值。

冯小刚看了《速度与激情7》之后,评论说“看不到人心”。文化产品要处理的信息量越来越大,蕴含的保持人的核心的内容在减少。人在惊叹联网(因特网、物联网)的威力与便利、欢呼我们终于要打破虚拟与显示的围墙而在信息的海洋中遨游的时候,却容易忽视它们对人性的改变。

正因为如此,我一直拒绝使用智能手机,我知道在那便利的背后,有一个潘多拉的盒子。我做出来的东西,是有着我的灵魂的一部分的,而不是让人们消沉在其中的。一旦屈服于内心深不见底的欲望,打开了魔盒,想用技术来填补的时候,这个人已经死了。

是人创造、分享信息,还是信息淹没了人呢?


我是在买了一份夜宵,回宿舍的路上想到的。

我们学校的南门,大运村外面晚上非常热闹,是各种游动摊贩的聚集地。(所以,也少不了城管的光顾。)宿舍到南门有10分钟的路程,而这10分钟的路程就是我坚实的壁垒。

我最喜欢一家摊贩的扬州炒饭。虽然不知道原料的不健康程度如何,不过味道和份量那是没得说。我在带着快餐盒回宿舍的时候突然就想,我为什么要花费宝贵的10分钟出来买一份扬州炒饭呢?我觉得是现在在外卖的网站上订不到炒饭吧。然后就想起自己订到过什么——形形色色,但仔细想想都是容易加工容易携带容易批量生产的菜品。再想想,我有时候会去买一家店的汉堡可乐,这是在沙河两年饱受食堂煎熬(后来不时跑到三楼开荤)所未曾期望能得到的待遇呢。再往前推,小时候我不是每次去M记、K记都会十分高兴的吗?但我现在不是也在享受着接近的东西吗?我还在像当初那样期待着像过节一样的下馆子(eat out)吗?十年过去,为何如此呢?

我想起了语艺班时(三四年级),小天鹅最早的教室楼下有一家快餐店。我最喜欢的是里面的干炒牛河,每次去语艺班的时候,如果时间来得及,老妈会允许在这家店吃一餐干炒牛河,也是满满一个快餐盒的量。(哇小时候我就这么能吃了……)有时候来不及,在进入语艺班之前要经过的窄窄的小巷外有一家麦当劳,老妈就买一个汉堡一包薯条(我觉得,当时应该很奢侈了),我忘不了那个幸福的味道。这就像老一辈过年或者过生日一样才能享受到的特殊礼物呢。我还记得,在朱教授的班还在小天鹅六楼的时候,有一次我将汉堡带到了班上(桌子还是胶合板、金属腿的桌子),被严厉地训了一通,老妈也是;后来即使是没吃饭也忍着,绝对不会再课堂上吃东西。(插一句,由于朱教授是虔诚的基督徒,他每次上课之前都会让全班唱一首圣歌——也训练了识别五线谱和一些单词的能力;有一次我问“Holy Holy Holy”是不是“狐狸”,小学三年级词汇量还不大嘛,他说:“你以后会知道的。”)

回到现在。每次买炒饭的时候我看着四周的摊贩,看着“其乐融融”的场景,我总会想“啊,这是人美好之处吧”。10分钟的路程,是为了告诫我,这个炒饭可不是随便一个按钮就能买到的,要你走路,要你在路上腾出时间思考的。


我在想着“白金之星”的时候想到,金、铂为长久之物、为贵重之物,人们追求他们,一方面是因为在工业上的应用价值(Portal 2 2011年情人节预售宣传片中说“Women love diamonds for their wide range of industrial applications”,笑),一方面也是因为它们经久不变的闪亮光泽。所以人们还是在追求长久。

问题:若蟪蛄知春秋,或许历史上的那么多只中有一只吧,如果能从季节的推移中理解“时间”的概念的话,会不会也去思考、赞叹、哀叹和追寻长久呢?


今天又有同组家伙理解不透彻,代码写到一半就随便扔给我了。这是大不敬!当时我就翻脸了。而且他居然还说:“你是不是写不出来?写得出来你写啊,你写不就行了!”

我告诉你,我写得出来,而且我可以立即将答案告诉你。但是我也说过很多遍,少自以为是,刷了一下午书以为自己都会了,一上实践就错漏百出。而且我为什么每次说那么多的东西,那是因为我要告诉你们我是怎么想、怎么推断的,在推理的链条中有一个断了还想接起来?你们一句话“只说结果不是简洁明了嘛”说明你们也只能认为我是个答题的机器。连学习背后的过程都嫌烦怎么能学好?无非是临时抱佛脚,然后拿出去吹牛而已,上手了掩盖不了自己是渣滓的事实。我不是不能团队合作,我是不想与和自己不是一个级别的人合作,我非常讨厌带着一群不学习还装X的小白,拖慢自己的进度,那些家伙也没有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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